能源消费总量控制是难题
试图分解到各个省,会面临一个问题,如果地方突破了怎么办?
记者:目前,广受争议的能源消费总量控制是怎么提出来的?
张国宝:去年在制定《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的建议》时,我是起草小组成员,在讨论过程中我提出,要不要有个指标,到“十二五”末我们能源生产多少,消费多少?
但是并未讨论出结果,为什么得不出结论?道理非常简单。到“十一五”末我国的一次能源消费总量已达到32.5亿吨,在“十一五”期间增加了8亿吨。如果“十二五”同比增长,就达到40亿吨。但是现在我们的煤炭产量已经占了全世界46%,再加8亿吨,那么全世界一半的煤都在中国。这样,中国减排的压力就更大了。
这样就提出了一个能源消费“门槛”的动议。但是,实际的经济发展和人对能源消耗的需求,仅靠一个指标也是难于控制的。所以在“十二五”规划中难于确定一个能源消费总量。
后来,又发生很多事情,比如福岛核电站危机,中东、北非乱局,南方电荒,能源问题进一步凸显出来。“能源总量控制指标”的说法又被提出。但具体是38亿还是40亿,还待进一步讨论。
记者:设置总量目标,能达到政策预期吗?
张国宝:不管目标最后定在多少,但如何控制住是难题。如果控制不住,只不过出了一个数字而已,这种数字是导向型的,还是约束性的?
实际上,“十一五”期间我们也提出了一个总量控制目标,但结果是总量的“天花板”早突破了,没有控制住。现在试图分解到各个省,也会面临一个问题,如果地方突破了怎么办?就算将这个目标定为约束性指标,有什么手段约束得住?都值得研究。
记者:有很多专家说,与其对能源消费进行控制,不如施行资源税改革,通过提高资源的价格这种经济手段来控制能源消费的增长更为有效。
张国宝:资源税也不能完成达成控制消费的目的。资源税改革的效果,第一是增加资源生产省的税收,第二把能源价格抬高。能源价格提高后,能不能把价格顺出去?如果不让顺出去,又会产生煤电矛盾。如果顺出去,最后又传导到价格上,通胀的问题怎么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