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该企业当月用电量较低或不用电,一般按照总容量的40%计费,只需要交纳2.48万元,电费支出少了近一半。
曾鸣表示,现在国家发改委将基本电费计价方式的调整周期由一年变为一季度,工业企业就可以生产情况对计费方式进行及时变更,减少企业的电费支出。
另外,此前企业要减容,各种“条条框框”限制太多,也影响了企业的决策。比如,减容期限最短不少于6个月,最长不超过两年。而且减容期满足之后,两年内不得申请减容或暂停,如确需办理减容,减少或暂停部分容量的基本电费按50%收取。
此次,发改委明确,用户可以根据电力需求变化,提前5天办理减容或暂停。减容(暂停)设备自设备加封之日起,减容(暂停)部分免收基本电费。
陕西渭南一家半停产的煤矿负责人称,新规定将直接减少企业支付的电费成本,企业也将利用新规则趋利避害,很快将向供电单位申请进行减容。
电价调整将惠及一般工商业
根据国家能源局的电力数据,2015年工业用电量39348亿千瓦时,其中重工业用电32620亿千瓦时,占到了全社会用电量的58%。
长期以来中国电力制度受计划经济体制影响,而且工业用电负荷占比超过70%,所以两部制电价仅在315kVA及以上的大工业用户实施。
“后期两部制电价有必要扩展至普通工业及商业。”曾鸣认为,两部制电价的理论依据是根据价格经济学原理,认为电力的投资特征、容量和电量之间存在特定关系,用两部制电价能反映容量电价和电量电价之间的成本。将两部制电价扩展到一般工商业,以价格杠杆激励企业改善用电方式,有利于供电企业提供运营效率、促进电力资源合理配置。
据知情人士称,国家发改委已经在考虑将两部制电价的适用范围或由目前的大工业扩大到一般工商业用户。
但是,两部制电价政策,实际上是“就高不就低”,鼓励企业满负荷生产。当经济好的时候,企业支出的电费成本或并占到支出大头,但在经济效益差的时候,高昂的电费已成为企业不得不面临的问题,一些企业提出了希望降低基本电价的诉求。
在一些从业者看来,要扩大两部制电价的适用范围,必须要继续完善现有基本电费制度。比如基本电费制定的高低问题、基本电费收取没有区别划分等。
据了解,近期安徽省物价局在回复省内化工企业人士时称,安徽物价局将建议国家发改委在今后煤电价格联动时予以考虑,适时降低基本电费。
张满英也提到,发改委将配合有关部门进一步完善基本电费的执行规则,提高基本电费制定的科学性、合理性,这样才能有效解决企业反映的“基本电费高或该不该收”的问题。
有电力观察人士也认为,国家发改委的这一表态,或也意味着先行的《供电营业规则》《销售电价管理暂行办法》也将面临“大修”。
不过颇为荒谬的是,新经济形势下,一方面用户企业不能满负荷生产,提出了减容和暂停需求;另一方面,中国的电力装机特别是火电装机近两年加码投资。
一个原因在于,中国两部制电价实行的是“双轨制”——即在用户侧实现了两部制电价,但发电侧仍实行的是单一的上网电价,按照“成本加成法”进行定价。
曾鸣称,发电企业的上网电价是一种“事后定价”,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企业的投资过剩、无法鼓励清洁能源的不良现象。
根据长策智库的一项研究,单一电量电价机制将使2020年中国煤电利用小时为5171.11小时,2030年为4769.46小时,都低于负荷率60%、对应5256利用小时的常规盈亏平衡点。
而如果采取两部制电价,2020年和2030年,煤电利用小时将提升在5633.69小和5301.20小时的水平。这样,也将使煤电机组保持9.7%和8.2%的盈利。
“在发电侧实行两部制电价,比现行的单一电价更能促进电力资源的优化配置。”曾鸣认为,发电侧实行两部制电价,将电价分为容量市场和电量市场,在建设期间和运营期间引入市场竞争,有利于促进发电企业降低成本。
实际上早在1997年开始,原国家经贸委等管理部门已经提出了在发电侧引入两部制电价的思路。现在,两部制电价已经在抽水蓄能电站全面展开,浙江等省份也开始在天然气发电中试点两部制电价。
曾鸣认为,随着新一轮电改的实施,后期发电侧竞价上网试点将展开,预计将有利于展开发电侧的两部制电价改革。